2005/06/05 | 困惑
类别(木瓜日志) | 评论(6) | 阅读(143) | 发表于 18:50
按理说，早应该过了困惑的年龄。学校里的蜚短流长也早就习惯并且不以为然了。然而今年的评估却让我平静不下来。

一不小心，在图书馆里窝了一个月，除了笔记本里爬满的字迹，应该没有别的收获。天天上课，自习，吃饭，睡觉。平静得一塌糊涂。偶尔上网插科打诨，丰富一下气氛……呵呵。

日子真得很快。每天从浴池门前的那条路去六教上课。刚开学的时候，东配那惨白的颜色总刺激我，仄仄的提不起精神。可是，也就在衣服一点点变薄变短的过程里，东配渐渐的淡出了我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浓重而鲜艳的绿。曲径通幽处。好句。风，没过树梢，沙沙的响；人，走过树下，轻轻的唱。早晨是半昏迷的，因为无聊的晨跑投卡。也因为牢狱一般的无助凄苦。

听说，前楼的老家伙们连轴转的开会，忙的时候在会议室里吃盒饭。真难为他们了，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们。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只会开会，只会吃盒饭，也只会用这种方式来表现出自己为学校尽力。
曾经思考过，前楼里面的同志们在忙些什么……是看文件，开会，吃饭，还是做那些落伍过时可有可无的思想工作……我不知道，我只是普通的一个小鬼，那些事情自然有人去承担，至于到时候显眼，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但是，从某种迹象看，一切都是表面文章。

一天下午大雨，周一，去买实验讲义，教材科。14：00上班该。可是我就那么湿着裤脚，在大厅里整整站了20分钟。那个和蔼的老太，正色跟我说：“一天来一个，工作还要不要做了？”那架势，越看越像文革时期的江老太，穷极无聊的假正经。“您老人家工作忙，就算下雨，20分钟，您忙什么去了。”但我没问，因为她贼正经的看文件，估计也是学期初的东西了吧。想了想，还是告辞，总不好意思打扰人家，总得让人家好好的烧水喝茶阅报聊天……也不经意的时候在图书馆里看到采编部的阿姨拿着小的电饭锅内锅在图书馆里淘米……也见过大摇大摆的直接把借阅室的书拿出去回家看，一切都大大方方的，其实根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很正常，大家都能理解。

学校里的柳树全部被修剪了，光秃秃的，以为他们就要离去了，再也见不到了。但也就在不经意的时候，突兀齐整的枝干上萌出了一点点绿，然后就恣意的弥漫，看上去毛茸茸的，有点像高大沧桑的仙人掌。也很心平气和地看到所有的树洞清一色的用青灰的水泥封住了，没有生命的色彩，突兀的被刷上了齐整的标签。前场的绿化也在整理，新铺的青石路，工人们昼夜奋战。很齐整，没有了我喜欢的自然的味道，失去了东方园林的神韵。对此，我也可以理解。

然后开始了本学期的实验课程。全系某科共一套设备，无奈，最后改为了演示。我理解学校的困难。
早晨起床吃饭，突然发现戴着红箍的军装者，不明就里。难道是传说中的服务员，我们吃着他们看着？再就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纠察队”，帮助我们形成良好的进餐习惯。在就寝室卫生的千“查”百炼，其实一查完立马格式化——恢复原状，也难怪，生活习惯一旦养成真得很难改，更何况，查我们的人的寝室……。对于这种良苦的用心，我也表示难能可贵的一点理解。

大学生之家的外围店面因为违章建筑要全部拆除。考试书店未能幸免。作为他们的老主顾，心痛是自不必说的，随后就是深深的困惑，我们要的是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看着书店里的三个人凄苦的表情，甩货场面的热闹，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我们都在享受书店带来的文化的味道，便宜，便利。有了这种种的优势，那家书店是学校里的唯一一点有文化气息的地方。CET4，CET6，G，托，雅……书店伴我们走了多远，自己都清楚。他们找不到地方重新开始，所以关张大吉。心痛，可是还要勉为其难的理解。

我理解了很多很恶心的事情，所以我不能理解我自己为什么要去理解。
我自认胆小，窝囊，而且失去抗争的勇气和能力。
所以我悲哀。

也因此一直想写悼文，痛悼失去的率真的自我，痛悼曾经坚守的原则，痛悼为虎作伥的懦弱。
然而，写出来后，我依旧懦弱。
懦弱到不能呐喊，只能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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